#今天只聽一首歌:有一種療癒,是將陰暗的過去攤在陽光底下── Conan Gray〈Family Line〉


對於 Conan Gray 的認知是從〈Memories〉開始的,初次聽見那句「I wanna put you in the past ’cause I’m traumatized」就被重重擊中,後來再看了一些他現場演出的影片,儘管音樂本身和唱功方面已足以叫人享受,但還是被另一件事搶去了我的注意力,那就是他大概是我看過穿女裝最美的男生。飄逸的紅色雪紡連身裙穿在他身上,絲毫不覺違和。和 LAUV 合唱的〈Fake〉也是滿滿的佻皮可愛,但說到印象最深的作品,還是要數〈Family Line〉。那感覺就像是一個受傷的小男孩,終在許多年以後鼓足了勇氣,決定要把陰暗的過去攤在陽光底下,將那段刺傷自己的童年往事,徹底 close file。

~ IMMusic:有一種療癒,是將陰暗的過去攤在陽光底下 ~
#今天只聽一首歌 ──〈Family Line〉

不少人都會被來自原生家庭的傷害纏繞一輩子,亦有些人在長大後不願意再任由其擺佈,決意要擺脫那些童年惡夢,Conan Gray 便是其中之一。他的父親是愛爾蘭人,而母親則是日本人,父母早在他三歲時便離婚,主因是父親的慣性施暴。因此 Conan 從小就過著不安定的生活,小時候一共搬過十二次家,告別一個熟悉的地方,再適應一個新的,週而復始。加上混血兒的身份,讓他總是遭受霸凌,身邊沒甚麼真正的朋友。一直到升國中的時候,情況才開始好轉。當時他的母親找到了另一半,他便順理成章地跟著母親和繼父一同搬到德州開展新生活,日子總算穩定了下來,他也終於交到了朋友。

My father never talked a lot
He just took a walk around the block
'Til all his anger took a hold of him
And then he'd hit

收錄在第二張專輯《Superache》(極度心痛)中的〈Family Line〉,就是他鼓足了勇氣向大眾揭開那段童年往事的真摯之作。對母親施暴的父親,還有從啞忍到為了孩子而選擇逃離的母親,都為他的童年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。他曾表示,〈Family Line〉是他至今最難寫的歌,前後打磨了約兩年才告完成。在創作的過程中,他不得不重新把那些封印在心深處的記憶挖出和檢視,亦因此讓製作這張專輯的過程變得非常煎熬,他形容那就像是「把肋骨上最後一塊肉給刮了下來」般。他回想起了母親所承受過的種種苦楚,也想起了小時候每逢節日,當看著別人家的父親和女兒融洽相處的樣子,他就不禁思考為甚麼自己要承受那麼多的痛苦。歌詞句句蝕骨,難怪會有聽眾留言形容 “That hit like a truck.”。

My mother never cried a lot
She took the punches, but she never fought
'Til she said, "I'm leaving, and I'll take the kids"
So she did

不過,儘管〈Family Line〉的內容講到父親的家暴往事,但聽上去卻不像是控訴,也不全然是釋懷,感覺就只是他試著去回憶和敘述那段過去,然後籍此以經已長大成人的視覺,去梳理和釐清同一件事,同時亦是與自己的內在小孩的一場和解。他清楚明白自己即使可以逃得遠遠的,但那些既定的事實和血緣的羈絆,是永遠沒辦法脫離的。而他與苦痛共存的方式,就是將其寫成歌,在一百人、一千人、一萬人面前唱,讓一百人、一千人、一萬人跟著你一起唱,那過去或許就無法再追上你,傷害你。

Scattered 'cross my family line
I'm so good at telling lies
That came from my mother's side
Told a million to survive

「我希望對這首歌有共鳴的人,都能了解自己並不孤單,也不必隱藏這些苦痛。」這是 Conan 決定推出〈Family Line〉的其中一個原因。回顧自己的童年和長大成人的過程,他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想要逃避過去,而儘管赤裸裸的去談論過去讓他感到很不舒服,但亦讓他更加覺得一定要拿出來分享,因為唯有願意主動去擁抱那一切,才有復原的可能。

Scattered 'cross my family line
God, I have my father's eyes
But my sister's when I cry
I can run, but I can't hide
From my family line


photo credit: Conan Gray

Jay Chow

I’ve never seen a perfect life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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