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能喜歡上你,真的太好了。」:為了成就一片草原,需要蜂蜜和四葉草 ──《蜂蜜與四葉草》


「為了成就一片草原,需要蜂蜜和四葉草。」 ,那是我第一次在看完一部電影後感覺如此惘然若失。但後來的每一年,我都會忍不住重看一遍。

簡單來說,《蜂蜜與四葉草》所描述的是一個花開之前的過程,故事圍繞五個美大生在投身社會前的青澀年華,當中有迷惘,有矛盾,有曖昧,有遺憾,也有大大小小難以忘懷的快樂,一切一切,都屬於他們那閃閃發光的青春,也投射了我們每個人的青春。

「時光流逝,總有一天,一切都將變成回憶。但是,那段奇跡般的歲月,將會永遠伴隨着甜蜜的痛楚,在心中某個遙遠的地方,令人懷念的轉動着。」

這部電影看起來就像是一幅用色清淡的水彩畫,畫面乾淨舒服,不論故事、配樂、節奏,一切都恰到好處。每個選角都像是渾然天成,巧妙融合了角色與演員本身的個人特質,尤其是蒼井優和伊勢谷友介所演繹的花本育以及森田忍,是我之所以這麼喜歡這部電影的主因。看過電影版以後,那印象甚至強烈得讓我幾乎無法投入到劇集版當中(但據說先接觸原著漫畫的人也同樣覺得電影版有些強差人意)。

「我終於發覺了自己迷茫的原因。我並不是缺少地圖,我缺少的,是目的地。」

我很喜歡這部電影所下的愛情註解。「喜歡」這種情感,雖是戀愛的開端,卻不一定能讓你和對方開花結果。就算有多喜歡,情感有多濃烈,有些愛從一開始便註定無法走向幸福的終站,就像竹本對育、真山對理花、山田對真山三段單戀,以及育和森田這兩個注定會相互吸引,相愛卻沒有走到一起的人。

被教授形容為「才能超載的爆走列車」,渾身散發著古怪藝術家氣質的雕刻科學長森田,以及不吃人間煙火,寡言又怕生的油畫天才育,光看設定便能感受到那一拍即合的火花,然而兩人直到最後也沒有在一起。更鬱悶的是,心底裡其實我也認同,那的確是最為適合他們的結局。

當看到森田爽快地親手燒掉自己的作品,並淡淡的告訴育:「我下星期就會離開這個國家了。」育也只是微笑著回應:「那就是我認為你會做的事。」你便會明白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然超越了「我想跟你在一起」的層面,比起擁有對方,更多的是同為天才型藝術家的那種相知相惜,就算相隔很遠很遠,也希望對方能夠去到更廣闊的地方,永遠閃閃發光。

「我一直都在想,沒有結果的戀情究竟有沒有意義,消逝了的事物和從沒存在過的事物是否相同。現在我明白了,是有意義的,確實有啊,就在這裏。能喜歡上你,真是太好了。」

我只看過電影和日劇的版本,但據說原著漫畫有一個引發許多討論的後續,就是育最終選擇的既不是森田,也不是單純溫柔的竹本,而是一直如同監護人般在旁守護的親戚花本修司(電影版是由看了演員表才發現原來是他的堺雅人所飾演)。起初我也是看得一頭霧水,但後來想想,她的選擇其實成熟得很。有句話是這麼說的,育把愛情給了森田,人生給了花本老師,四葉草(祝福)給了竹本。

森田的存在就像是她的燈塔,他們的才華在彼此眼中都是耀眼的,也能激發出自身的創作鬥志,但她也明白,以兩人的性格,再考慮到未來的發展,放手,大概是對彼此最好的方式。這樣的選擇,與其說她放棄了愛情,不如說這是她尊重愛情的方式。

謝謝你喜歡我。」

而她對於竹本的感情,則全部濃縮在那句「謝謝你喜歡我。」中,就算他在她心目不是戀愛的對象,但也無比感謝有這麼一個人,能夠喜歡這樣有點笨拙又不完美的自己。

關於青春的所有美好,彷彿都靜止在了五人一同擠上那輛破破爛爛的老爺車,高呼著駛向海邊的那個落日。

「我是一定不會忘記,我們那無可救藥的樂觀和天真,一起度過了夢幻奇跡般的種種,那些閃爍在時間中的記憶。」


photo via《蜂蜜與四葉草》

Jay Chow

I’ve never seen a perfect life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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